跃将干矛交给他,取回自己的铜戈:“我要入骊山。
”
“嗯?”少雀闻言,即露出无奈的神色。
在商王的众多王子之中,跃最是好勇。
他喜欢行猎,每回商王蒐田,他总是收获最多的一个。
他还常常独自走入深山之中去猎猛兽,把随从之人吓得心惊肉跳。
这般行径,宰臣们多有非议,可是商王却从不责备,还因为他从泽中猎来大犀而赏他玉帛。
商王多年前曾来过骊山,还在山中见过树一般高大的熊。
跃自幼崇拜父亲,伐羌方路过有莘之时,跃就曾经对少雀说过定要到骊山一趟。
他们今日修整,若是天气晴好,明日就要继续上路,少雀就知道跃必定不肯错过。
他望望头顶的天色,皱眉道:“贞人说今日要变天呢。
”
跃说:“去不得许久,我卜过,今日可行猎。
”
少雀知道他从来难劝,没再说什么。
他莞尔,拍拍跃的肩膀,叹口气道:“骊山呢!我闻骊山灵乃美女所化,去看看也好。
只是勿归来太晚,免得误了夜里之约。
”说着,意有所指地瞥向不远处的莘女。
跃笑笑,将手里的杏子咬了一口,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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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走了?”莘女们望着那走向田野中的身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不掩失望。
卫秩在人群后面听到,不由地皱皱眉头。
“不知呢……唉,原来他就是那王子……”
“哼!”他鄙夷地看看那些女子,转身走了开去。
待卫秩回到巩邑的庙宫,日头已经偏了一些。
“卫秩!脸色这般难看,谁惹了你?”门前,驭者正在给拉车的二马喂草,看到他,打趣道。
卫秩不理会,问他:“国君可在宫内?”
“在。
”驭者道。
秩不再说话,冲冲地朝门内走去。
“……今秋麦、黍收获颇佳,贞人所言果然应验。
”堂上,莘伯正与掌管庙宫的贞人陶说话。
贞人陶已年过六旬,须发皆白。
巩邑乃有莘旧地,庙宫里供奉的祖灵可追溯至有夏,贞人陶世代掌管这庙宫,在莘国名望深厚,连莘伯也须礼让三分。
“此乃鬼神之示,臣不敢居功。
”贞人陶谦恭道。
莘伯莞尔。
他拿起一块贞人陶新刻的卜骨看了看,和气道:“上月巩邑送来的卜辞写得不错,我着实看了一番。
”
贞人陶微笑,缓缓道:“我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