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皇帝的起居注中记载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寥寥两句话,先帝晚年曾被眼疾所扰,得暹罗国进贡一药方医治好了……
只知是暹罗国进贡的药方,所用何种药材,未有记载。
沈持换了身干净的官袍,连夜递了帖子给太医院闻讯,谁知值守的太医麻无双却叫人回话:说先帝当年是有用过暹罗国一个药方医治眼疾,药到病除,只是不知为何底方未交给太医院留存,说这事儿要去问曹慈,他或许知晓一二。
曹慈。
唉,怎么偏偏是他。
沈持心中丧气,他站在院子里踱步,到了三更初,忽然送来一封来自昆明府的奏折,是已王渊呈给皇帝的,并叫人带了句话给沈持,说他年事已高近来疾病缠身医石无效,恐命不久矣。
沈持下意识地转了个身,面向西南方,眼中不觉竟簌簌落下泪来。
他看看夜色,将奏折搁进袖子里。
见他似要出门,赵蟾桂问:“相爷还不歇下吗?”再有两三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我去一趟大理寺。
”沈持说道。
他要去见曹慈一面。
赵蟾桂去屋里取了件披风出来:“相爷,夜里风凉,您加件衣裳吧。
”
沈持拢了拢披风,让他去备马车。
大理寺内灯火通明,后院的厢房里铺着过夜的被褥,柳正、冯遂、孟度等人悉数在值,他们已经好多天守在这里不曾回家过夜了,日夜审理曹、聂一案,已臻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