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的神态。
继父抱住她,吻她的额头:“没关系,依依,你现在很美。
”
抛下我多年的母亲,此刻看着我,哽咽地叫我的名字:“点点。
”
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然后喊了一声“妈”。
相对无言半晌,她才哭着问我:“点点,你是不是还在怨妈妈?”
都没什么印象了,还怎么怨呢。
我摇了摇头:“妈,你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体。
我先走了。
”
母亲问:“点点,你以后还会来看妈妈吗?”
我心软,答应了下来:“有空会来的。
”
实在没话说了,我尴尬地抽出被她紧握的手,对段尧说:“我们走吧。
”
最后回头看了母亲一眼,她虽然还在掉眼泪,却努力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和我挥手。
我快步走出医院,坐在医院前面的长椅上。
“为什么她好像还想着我。
”我实在没办法理解:“她当年抛下我出国的时候,可是很干脆的,难道现在后悔了吗?”
段尧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算了,毕竟是妈妈。
她平安就好。
”
段尧道:“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做错事,他们都要承受代价。
就算做错事的人是你的父母,你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但是点点,你很善良。
”
我想起了母亲离开的那天,年轻漂亮的女人戴着墨镜,拎着行李箱从家里离开。
破旧的门被她推开,发出让人牙齿泛酸的声音。
阳光照进来,亮堂堂的,空气里是悬浮的灰尘,母亲的衣角却纤尘不染。
她一直那么干净、爱美,只是家里越来越穷,她就不怎么打扮了。
我看见外面停着一辆黑色汽车,心里也明白了一些,却还是不死心地问:“妈,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啊?”
母亲说:“待会儿就回来了。
”
我就点了点头,抱着篮球出门了:“那我去打球了,妈,我晚上想吃红烧肉。
”
但是那天晚上没有红烧肉。
也没有妈妈了。
本来我打算订最早的机票走,但继父一定要我多留几天。
他邀请我和段尧在他家里住下,几乎是硬拉着我,把我带了过去。
我也很无奈:“叔叔,这样太不方便了。
”
“有什么不方便?”继父说:“你妈妈明天出院,她回家看见你和男朋友一起等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
“男朋友?不不不,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