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叫。
”沈白狸言简意赅。
“老婆,”唐随抱着他的身子,“如果我穿不过去,我会按着你说的轨迹去生活,尽量让我们俩的路线重合。
”
“说屁呢能过去的,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不还是同一个人。
”沈白狸拼了命地绷紧肌肉,唐随果然受不了地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发泄似的在他颈侧留下一枚红印。
宾馆不堪折腾的破床一下子变得很轻,两人极速下坠,沈白狸用最后的力气盘紧唐随的身子,意识流失前听到十六岁的唐随贴着他耳朵向他表白,不是我喜欢你,也不是我爱你,而是“幸好遇见你”。
灼热和冰冷同时漫上两人的躯壳中,让他们恍如浮在浪潮汹涌的海面,身上却滚着熊熊烈火。
“沈白狸。
”
“小家伙,别哭了,唐哥在这。
”
唐哥,唐哥……
沈白狸张嘴无声地叫着,嘴里被塞了个甜甜的糖球,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抚过。
他缓缓睁眼,视野好一会才变得清明,他躺在唐随的臂弯里,眼前是天花板的吊灯。
他卷了下舌头,裹住了根草莓味的糖,唐随的指腹还在揩他眼底的泪:“宝贝儿,我们回来了。
”
沈白狸手脚软得抬不起来,一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你记得……”
“我们是一起过去的。
”唐随让沈白狸靠在床头,往他腰后塞一只软枕,“只是回到过去的时候我没有了往后的记忆,所以没认出你。
”
“那现在……”沈白狸的嗓子哑得生疼,唐随给他喂了温水,解释道:“现在等同于我有两段年少时的记忆,也不能说我的人生被篡改过一部分,只能取决于我想用哪一段取代另一段。
”
在过去的时空里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回到现实,沈白狸却像做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梦。
只是这似梦非梦的空间太真实,以至于他能想起每个细枝末节,而梦压根不会那样清晰。
“现在几点了?”沈白狸问。
唐随给他看电子钟:“凌晨四点。
”
“我想看看我们在楼下刻的字。
”沈白狸牵住唐随的手。
像那张锁在空间相册里的唯一一张照片一样,唐随牵紧了沈白狸的手:“嗯,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