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开,自己坐在床边咬了根烟,垂眼拢着火把烟点燃。
沈白狸本想趁着他哥放松警惕的时候把床头的手机捞回来,看了看沈商的脸又放弃了这个决定。
他跑去把窗开了,贴着他哥盘腿坐下,抱了枕头边的小熊揪耳朵。
小熊是他小学时跟着他姐做的,耳朵大小不一,面目狰狞得能让人做噩梦,他哥愣是没扔,当宝似的供奉起来,还给系小围巾。
“当年老爹把你抱回家的时候,你就跟爆了水管一样,眼泪鼻涕糊一脸,裤裆也是湿的。
”房间里没有烟灰缸,烟头抖落的灰扑簌簌掉在沈商两只拖鞋中间,“我妈差点把你捏死,沈缃就顾着把舔过的糖往你嘴里塞。
”
沈商那时也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的弟弟烦,吵得他连寒假作业都写不下,捧过老爹怀中的弟弟就想扔浴缸里由他自生自灭,结果小东西到他手里就奇迹般地停止了哭闹。
“跟个正确归位到分类垃圾桶的小垃圾似的,总不能把你甩到别的地方去。
”沈商说。
沈白狸反驳:“我可以是小垃圾,但哥你不能是垃圾桶。
”
沈商笑笑,手臂搭在膝盖上:“我才十来岁,就有了当爹的使命,搞不搞笑。
”
老爹和老女人在很久之前就没了感情,全靠金钱支撑两人的婚姻,老女人好赌,老爹给她甩了钱就自个儿到外面左拥右抱,只要丈夫不带狐狸精回来破坏两人婚姻,老女人就日常骂两句权当发泄。
所以当丈夫把外面狐狸精的孩子抱回家时,老女人想在老三身上泄愤,给他取个名儿叫沈狐狸,希望他带着耻辱过一辈子。
沈缃哭着说难听,说沈狐狸就跟有狐臭一样,弟弟那么白,干脆就叫沈白狸。
“你说说,我跟沈缃拼了命地宠着你,怎么你成年了就非要标新立异呢,没有刺激也要给自己创造刺激是不?”沈商烟抽完了,喷出口浊气,抓过弟弟的右手看,食指那个8开始结痂了,丑得要死。
“还长兄如父,让我猜到你这8264是想认谁当爸爸,看我不打死他。
”沈商抽了张纸将地上的烟灰抹干净,攥成纸团投到墙角的垃圾篓里。
床头的手机没完没了地振动,沈白狸眼尾不住地往那边瞟,嘴上却哄着他哥:“我看有人把自己爸妈的结婚照设计成剪影纹到身上呢,以后我也把你和姐的照片纹到胸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