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牛犊子前几天可怜巴巴痛哭一场,今天又恢复精神,出门了。
要让喻嗔放弃一件事,着实不容易。
她聪明又执着,骗都不好骗。
柏正站在落地窗前,看她和徐学民说话。
他今天听力不好,即便站得近,也听不见少女说什么。
连她的身影,在他眼里,都是一团模糊的光影。
白色的、好看的光。
喻嗔说:“徐叔,柏正到底怎么了?他生病了吗,还是上次受伤了?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怕我将来什么都没有替他做,也没有陪着他,会感到后悔。
”
徐学民道:“他没事,您回家吧,他不想看见你。
”
少女娇小羸弱,眼里弥散着低落失望的情绪。
索性徐学民这段时间看多了柏正的痛,免疫得很好。
徐学民淡然地看着远处的青草地,嘴巴像是严实的蚌壳。
喻嗔走了几步,又回头:“那请您问问他,将来想去哪所城市呢?”她笑起来,唇边两个小小乖巧的窝窝儿,浅得几乎看不见。
徐学民:“好的,我会转达。
”
少女精神振奋了些,离开了。
徐学民上楼,看见柏少依旧站在落地窗前,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是固执地看着喻嗔离开的方向。
知道他听不到,所以徐学民什么都没说。
他不必说什么,柏正心中那盏灯火,已经熄灭了。
*
填写志愿的最后一天,喻嗔依旧没有等到柏正和徐学民的回信。
她不愿轻言放弃,再次去找柏正,然而公寓空空荡荡。
喻嗔想来想去,最后只能找到牧原。
天上下起雨,喻嗔有几分狼狈。
她擦了擦脸颊,牧原连忙给她递毛巾。
喻嗔摆摆手:“不用,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柏正去哪里了吗?”
牧原顿了顿,低声道:“出国了,前天的飞机。
去了美国。
”
喻嗔愣住。
她抿住唇,好半晌才站起来,眼睛里浮现出雾气。
牧原有几分惊慌,安慰她道:“喻嗔,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