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正本想立刻过去,然而许久,他按住自己手背,他用力掰开自己紧握的手,抿了抿唇。
腰间的文身似乎在发疼。
他说了疼她护她一辈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冲她发脾气。
他知道,不是喻嗔要完,是他完了。
柏正仰起头,她已经回家了。
没一会儿,二楼阳台上,热水器的声音响起。
柏正一言不发,盯着那个热水器看了几秒钟。
*
喻嗔家那个热水器已经很旧了。
本就是租的别人的房子,热水器偶尔供应不上热水,秒变冷水。
因为调香的缘故,她每天都得趁爸妈没回来之前洗个澡。
夏天突然变冷水,喻嗔并不害怕,毕竟洗冷水也不会特别冷,忍住就过去了。
然而今天,花洒突然停了。
喻嗔拿着花洒,全身的泡沫,呆了半晌。
她关了又开,依旧没有用。
阳台上热水器咔哒响,就是不来水。
喻嗔扬声道:“哥哥!”
喻燃并没有理她,他安静得没有存在感,家里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哥!”她拍拍浴室门,试图让喻燃去看看。
房间里的喻燃以为她在胡闹,淡定得眼睛都没抬一下。
喻嗔没办法,她也不确定哥哥会不会修热水器。
她用浴巾把自己裹严实,穿上拖鞋去阳台,打算看看它究竟什么毛病。
喻嗔硬着头皮,走上阳台。
夏季太阳很温暖,现在刚好四点,阳光恰好。
老旧的公寓本就少有人住,对面只有几颗无人修剪的大树。
喻嗔并不担心有人看见自己,她偏头,皱眉观察热水器。
柏正没有想过她会亲自出来,他以为她会让喻燃出来看看。
因此他站树下,抬眸,猝不及防便看见了裹着浴巾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