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法宣泄的淡淡的烦闷。
她没再往姜玉莹和谢欲晚的方向看,只是轻轻饮着杯中的酒。
等到他们聊完了,姜玉莹自然会来寻她一同回府。
她小口小口地饮着,垂着眸,脸上没有什么神色。
晨莲弯着一双眸,觉得小姐很像一只小兔,不太开心的那种。
还未等姜婳喝完一杯酒,远处的青年已经打发了姜玉莹,缓缓向宴会一角走过去。
谢欲晚眸依旧如平常一般淡淡的,雪白的衣袍衬得他清冷绝尘。
垂下的衣袍掩住满身伤口的手,他指尖的血被洗掉了,只留下一层疤裹着血肉。
只是那疤看着轻薄而脆弱,像是下一瞬就要裂开。
他走到少女身前,淡淡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很轻很冷:“姜婳。
”
正在饮酒的少女怔住,甜甜的果酒从喉腔咽下,她抬起因为饮酒微红的眸,同身前的青年对视。
月色晃晃从水面升起,天边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两人隔着一方桌子,对视着。
青年的眸很淡,他站立在案桌前,俯身看着她。
他声音很轻,如玉石和琴音:“要听一个故事吗?”
水中的月色晃悠悠,画舫不知何时已经全然安静了下来,晨莲不知何时也已经退了下去,宴会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姜婳该摇头。
可良久之后,她轻声道:“好。
”
道出这个字的时候,她心中淡淡地想,原来甜甜的果酒也会醉人。
她看着身前的青年,她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小院中,谢欲晚饮了一杯她敬给夫子的茶,淡声同她说晨莲的事情。
不过几日,为何她觉得谢欲晚像是变了个人。
两人都没有动,若是从身后看,月色之下两人的影子被悠悠地拉长,却顾自远离。
青年淡漠的声音在画舫内响起。
“空霜元年杏月,一位身体孱弱的夫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夫人对我言,她一生别无所求,唯有一女。
”
姜婳一怔,眸一下红了。
那些她上一世从未触及的真相,在这一刻,终于被人缓缓地揭开了一角。
青年还在继续说:“人世间人皆如蜉蝣,我应了。
因为朝廷的事物,隔日我离开了长安。
三日后我才知晓,那位孱弱的夫人死在了我离开的第二日”
“离开长安之前,因为夫人的请求,我派了一人。
”
谢欲晚淡淡地看着姜婳,眸中的有些东西在一点一点变淡。
他以最平直的口吻告诉她真相,就像是告诉自己一般。
“那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