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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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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望向了被被褥盖住,面色苍白的‘人’。

     有什么东西,涩涩的,像是心中被硬塞了什么一般。

    他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今日这文书,改的让人有些烦躁。

     墨也不好,为何会凝住,笔也不好,不该能滴墨。

     该换一家供给的铺子了,该是偷工减料了,笔和墨,才会这般。

    这般事情,平时是‘她’负责的 思绪至此,他捏住毛笔的手僵了一瞬。

     以前这般时候,他晚间同‘她’说了,隔日,新的笔和墨,便会到了他的书房。

    他从前,似乎也从未将这当做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是这丞相府的主母,这些,原就是应该的。

     他予她需要的一切,尊重,爱护,照料。

     她褪去自己的衣裳,他明媒正娶将人迎进门;她惶然不安,他予她府中的生杀大权;她想去江南看雪,他寻江南的宅子,同天子告假。

     这般,她做那些,本就是应该的。

     他抬笔就要是写,却如何都觉得,这笔,这墨,乃至这文书,都令人心烦。

    冰天雪地,这屋中的炭火似乎烧得太足了些,他松了松衣领,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不知为何,那扇窗,又被风吹开了。

    一眼望去,又是漫天的雪色。

     纷纷扬扬,似乎,一夜都不会停了。

     外面亮着一盏灯,昏昏暗暗的,谢欲晚也只能看见一些房屋的轮廓,但入目,都是黯淡的一片白。

    似乎因为光不够亮,原本洁白的一片,都晕晕沉沉的。

     谢欲晚长眸半闭,少许,望向了软榻上的‘姜婳’。

     ‘她’比平日,还要安静许多。

     他放下了文书,坐到了软榻边,手轻轻同她十指相扣。

    软软的,凉凉的,又有一种怪异的僵硬,谢欲晚轻握着,什么都没说。

     似乎,他也知晓,她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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