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颤抖着身体,只觉得前面这个孙女,已经不是她认识的模样了。
玉莹已死,死前居然将她儿她孙都抖了出来,她又是心痛,又是怨恨。
事已至此,她再不承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老人顺着姜婳的话,颤身道:“阿禹,玉郎,丞相大人,的确最初,就知道了一些内情。
但是,夫人姨娘总归是自杀的,是自杀的啊,也不能,不能算玉莹杀了人。
阿禹和玉郎知道后,已经惩罚玉莹了......”
丞相大人。
姜婳第一次,有些疲累。
持着匕首,刺入姜玉莹胸膛前的时候,她没有觉得疲累。
放那把火,站着看火从天暗烧到天明的时候,她没有觉得疲累。
但此时,从祖母嘴中听见‘丞相大人’四个字时,一种疲累感,袭击了她,让她有些站不稳。
原来,真的是真的啊。
她以为,她可以试着,相信一下这人世间的爱意的。
原来,不能啊......
她扶着椅子,望着面前依旧在求饶的老人。
她准备走了,转身却被祖母拉住了衣裙,她有些收敛不好自己的情绪,此时不想面对更多的事情。
但老人已经哭诉了起来:“夫人,放过阿禹玉郎吧,看在......奉常府将您养育长大的份上。
如若没有玉郎,你也见不到丞相大人,也无法到达如今的地位。
夫人您便......放过他们吧。
”
“玉莹的过,玉莹已经还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玉莹那丫头,只是觉得,是因为季姨娘,她的娘亲生她的时候,才会难产。
所以玉莹那丫头,才做了这些错事。
她只是太爱她娘亲了,也不是什么坏人。
”
姜婳怔了一瞬,转身,愣住。
什么意思。
她听见自己轻声问:“因为殷夫人难产,所以姜玉莹记恨我姨娘,这些年才做下这些事?”
老人哭着点头。
姜婳垂头,只觉得讽刺极了,她声音惶然,又多了一丝怒意:“殷夫人难产之时,姜玉莹刚刚出生。
刚出生的婴孩,还能记住这番事情吗?祖母,为何你能将姨娘那些苦难说的如此轻巧,姜玉莹无辜,她所作所为,还成为正义之举吗?”
“那我今日,为姨娘,杀了姜玉莹,再去通州捕了姜禹姜玉郎,是否也是合情合理。
婴孩不曾记事,又是谁,同她说的呢?祖母,你又是何时知道,你在其中,又尽过几分力。
”
老人被她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哭。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