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永徽帝拂了拂滚金边暗纹的广袖,坐回了御案之后。
“谢皇上,”苏陌忆起身道:“昨日臣让叶青将刺客的尸体逐一清理过,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面。
”
“哦?”永徽帝蹙眉,“你认识?”
苏陌忆摇头,“是萧氏女身边的人认识。
她指认其中一名刺客,是南衙禁军统领陈衍的人。
”
“陈衍?”永徽帝诧异,不禁前倾了身体,“他和萧家有什么关系?”
“他如今和萧家是没有关系,可是十三年前,陈家与萧家却有。
”
永徽帝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猛然一惊,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你是说……”他不敢相信,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已经说到了这里,精明的帝王哪能不懂苏陌忆所指。
只是事情太突然,他一时只觉脑中混乱,理不出头绪,于是只能继续道:“且不说皇后一向纯良恭顺,有容人之量。
就说皇后若是真的要为自己、为母家争宠,想除掉萧良娣,她大可在后宫动作,何必要……”
“皇上难道忘了?”苏陌忆沉声提醒,“皇上当时对萧家有多么器重,对萧良娣有多么宠爱。
且不说在后宫不一定能动手,就算成功致使萧良娣落胎,以其当时的受宠程度,要再次怀上皇嗣只是早晚。
”
“可……”永徽帝还想反驳,却听苏陌忆又道:“萧良娣去世这么多年,哪怕皇上已经信了她是谋害皇嗣的野心之人,却还是常常睹物思人、难以自制。
若当年萧良娣忽然身陨,她只会变成皇上心头一颗更加难以抹灭的朱砂痣,如此一来,萧氏一门或将获得更盛的荣宠。
”
“所以……”苏陌忆顿了顿,“陈氏与梁王联手,一举两得、各取所需,便不难理解了。
”
“梁王?”永徽帝大惊,“你是说,萧氏之案与梁王还有关系?”
“正是,”苏陌忆点头。
“臣最近仔细翻阅过当年的卷宗,也调查了当年涉案之人的情况,发现萧景岩是在接任了洪州刺史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