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卿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还来不及卸下的耳珰右手抓空了。
“……”终于如梦初醒的她咽了咽口水,心虚道:“这个我……我可以解释……”
苏陌忆依旧没动,手里捻着那枚红玉髓耳珰,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她。
“我今天,是去宋府了,”林晚卿嗫嚅。
她比苏陌忆矮了快一个头,从她的角度觑过去,入眼的只是一个弧度凛冽的下颌线,和两扇浓密如蝶翼的睫毛。
这一柔一硬,更是衬得眼前的男人冷肃异常。
心跳又快了一分,林晚卿把头贴在苏陌忆胸膛上,做出伏小认低的姿势。
“可我又不是真的嫁人去了,我只是……处理公事。
”
“你跟别人拜堂了。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清冷异常。
“那个不算的!”林晚卿道:“我是办公事。
”
“但你确实跟别人拜堂了。
”苏陌忆不依不饶。
“……”林晚卿拗不过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对啊,我是跟别人拜堂了,可这不是为了公事么?你堂堂大理寺卿,不会公私不分到这个程度吧?”
烧旺的炭盆里忽然爆出一声轻响,昏暗的屋室内炸出火花。
苏陌忆怔忡,沉默下去。
他确实是不该这么公私不分的。
如今心里的那股酸涩,若要细究起来,或许并没有多少是因为她与别人拜堂有关。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星花开在室内,像十丈烟火迷离。
他从来都是个清醒的人,可如今却越发迷惑,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河。
如今的繁花似锦,皆是河面倒影。
那河面之下的波涛汹涌,他仿佛永远都参不透。
正如她的心里装着很多东西,案子、家仇、身世……
桩桩件件都排在他前头。
故而今日看见她穿着喜服与别人拜堂,他心里更多的并不是醋,而是怕怕她有朝一日真的化作流萤,变成别人的新妇。
可这些,多说无益,逼得紧了,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心中的那片阴郁像是一块巨石,此刻压在喉咙里,像是被热炭灼伤一般隐隐作痛。
他忽然想一个人静一静,转身要走,直到一双纤白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林晚卿似乎察觉了什么,讨好地将他圈紧了些,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