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你自己先冷静一下。
”
然后,苏大人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衾,推开寝屋的门,长腿一迈,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院的另一边,刚刚沐浴完的叶青从净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系好睡袍的腰带,便看见自己的屋里坐了个身着白袍的男人。
吓得他以为遇到了采花贼,赶紧利索地将自己捂了起来。
“女人当真是不可理喻!”
心情烦躁的苏大人根本不管自己大半夜的不请自来。
叶青一头雾水,张了张嘴,转眼又闭上了。
“先贤果真说得一点都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他气得背着手,脚步细碎地在叶青面前晃悠。
“本官可是堂堂从三品大理寺卿!朝堂之上,两朝重臣,六部尚书,谁不给本官三分薄面!她呢?她就是个九品小录事,难道本官连说都不能说?”
苏陌忆很是投入,但又怕隔墙有耳,故而满腔的怒火被生生压抑成了气音,这通火自然是发得憋屈又怪异。
叶青战战兢兢地行过去,想安慰他两句,刚要开口,就听见桌上哐啷一响,苏大人气得只能砸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
叶青看着暴走的苏陌忆怔愣。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从他跟在苏陌忆身边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的。
因为苏大人的脾气一向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大多数的人,在还没有来得及激怒他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收拾服帖,或者直接被推上刑场了。
故而,什么怒发冲冠的体验,苏大人实在是从未一尝。
“大人你是在说林录事吗?”叶青问。
“不许提她的名字!!!”苏陌忆暴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叶青吓得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地试探道:“那……大人想怎么办?”
“怎么办?!”苏陌忆猛地拍桌,茶盏哐啷乱撞,“当然是要罚她!”
叶青闻言腿下一软,之前那些让苏大人稍有动怒的人,现在的坟头草大概已经有三丈高了。
如今这不知死活的林录事将他气成这样,叶青很是害怕苏大人心下一凛,直接让她全家都整整齐齐地去了。
他刚要开口求情,就听苏陌忆沉着声音道:“本官要扣光她的俸禄!让她去卷宗室誊写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