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擦药,”她气鼓鼓地命令,奶凶奶凶的,“你要是再弄疼我,我就咬你!”
说完,张嘴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
苏陌忆已然僵硬地像是一具挺尸,连哪里不对劲都感觉不到了。
因为他觉得,现在最不对劲的是他的脑子,和他身上这个人。
平日里,他就知道自己惹不起林晚卿;没曾想,这喝了“惑心”的林晚卿,他更惹不起……
而怀里的那个人还无知无觉地将手伸到他面前晃悠,哭唧唧地求安慰道:“你看,为了救你我流了好多血,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
”
好好好,对你好。
苏陌忆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她不好。
“擦药吧。
”林晚卿放开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靠了靠,舒服地窝在他的臂弯里,将手递给了他。
苏陌忆抱着她,往烛火的方向近了一些。
方才月光幽暗,他没看清楚。
如今借着烛火,苏陌忆才发现,她的手伤得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半个指甲已然浸血,仿佛只要轻轻一掀,整个都会脱落。
原本水葱一样的手指,如今血肉模糊。
他的心口疼了一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空落落的。
孤灯下,他只能看到她的发心,林晚卿靠在他的怀里,有淡淡的温度和香味透过衣衫传来。
她明明还只是个小姑娘。
可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这样娇软又可爱的一面,却是只有在喝下了“惑心”之后,他才得以窥见。
他想起林晚卿曾经告诉过他,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和家人都离她而去了。
十二年里,她女扮男装,孤身一人,没有同伙不曾结伴。
这些听起来不过一闪而过的一句交代,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实实在在,踽踽独行的几千个日夜。
苏陌忆不敢想象,在她难过的时候,觉得孤独无依的时候,是怎么挺过去的。
案几上的孤灯明灭,微光像刺一般灼痛他的眼。
他忽然很想抱抱她。
为了那些独自承受和背负的日子里,她从来都不可言说的孤独。
圈住她的手臂再紧了一些,怀里的人哼唧一声,好似十分满意。
她抬头,发心蹭到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