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卿将虎符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得转了个身,“你现在就拿着虎符去益州调兵,一刻都别耽搁。
”
“那你呢?”叶青问。
“我去找大人。
”
“什么?!”叶青以为自己听岔了,赶紧拉住林晚卿的手,不敢置信道:“你现在去找他,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可不一定。
”林晚卿推开叶青,目光坚定,“章仁还在试探,那就说明他并不肯定大人的身份。
而且同时,他也不想放弃兵器库周逸朴这一条线。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还有希望。
”
“可是……”叶青依旧在犹豫,“明知前方艰险,胜算渺茫,你若是去了……”
“反正无论我去不去,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不是吗?”黑夜之中,林晚卿逼视叶青,分毫不让,“试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吧?”
叶青依然没有回应。
林晚卿看着他,声音里染上一分不常见的恳切,“大人今早与我辞别的时候,亦是知晓前路凶险,可是他并没有因此退却。
故而虎穴也好,狼巢也罢,就算失败了,我也想陪着他。
”
“这……”
千言万语,叶青只觉如鲠在喉,他挣扎片刻,拽着林晚卿手还是松开了。
林晚卿立即将他往外一推,催促道:“快走吧!我们若是失败了,你是最后的希望,不许拖后腿!”
窗扉应声而闭,清冷月色下,叶青紧紧拽着手里的虎符,沿着廊庑一跃而去。
林晚卿看着朦胧中那个远去的身影。
洪州这个牢笼里,如今只剩下她和苏陌忆了。
*
另一边,热气氤氲的汤泉馆里。
沐浴结束之后,两人身上只披着一件松泛的长袍。
章仁叫来了歌姬和乐师,在雅间内摆上了酒宴。
琴声铮鸣,嘈嘈切切。
伶人低吟浅唱,花娘媚态横生。
章仁与苏陌忆对坐,手握酒盏,随意靠在曲起的右腿上。
他悠闲地闭目听曲,另一只手轻叩着面前的案几,发出有一搭没一搭的“笃笃”轻响。
生出一种与那样的琴曲并不相融的诡异。
苏陌忆凝神端坐,脸上还是那样一副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的神情。
章仁听了一会儿曲,忽然看着苏陌忆轻轻一笑道:“周兄今日可是乏着了?”
苏陌忆对着他淡笑,“客随主便,章兄兴致高昂,周某自然作陪。
”
“哦?”
不轻不淡的一声鼻音,像暗光下的毒舌吐信。
章仁的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