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平以为她只是回家看看,但眼下这情景,想必是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
可单就那一件事,苏陌忆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梁未平一噎,一个猜测让他两股战战。
脚下再次响起猎犬的低吠,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抽泣着道:“她走了,她方才来与卑职道别之后就走了。
”
苏陌忆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忍不住前倾了身体,压住胸中怒火问到:“走了多久?”
“已经,已经一个时辰了……”
意料之中。
苏陌忆冷笑,嘴角挂着凛冽的弧度。
他起身走向梁未平的书案,云靴踩在地上那个只啃了一口的烧饼,一碾就是粉碎。
他双臂撑着书案两角,放低了身体,也放缓了声音,俯视着梁未平问到,“去哪里了?”
梁未平颤巍巍地抹着眼泪道:“卑,卑职不知道啊……”
话音方落,苏陌忆危险地眯起了眼。
他依旧直视着梁未平,身上那股威压几乎将他溺毙。
叶青从身后搬上来一套刑具,黥斩刖刺笞,应有尽有。
苏陌忆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本官不问第二遍。
”
语毕,身后的人便将刑具落地,在梁未平面前一字排开。
只一眼,他就差被吓得晕过去。
“大人!”有人从梁未平的书房里出来,递给苏陌忆一封还未拆封的信。
是林晚卿的字迹。
苏陌忆借着眼前的烛火,快速将那封信从头扫到尾,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是何时知道她是个女子的?”
梁未平愣了半晌,才哆哆嗦嗦道:“一,一个月前……她受了鞭刑之后……”
苏陌忆一怔,原本缓和了一些的面色霎时又低沉了几分。
他想起叶青说过,林晚卿受了鞭刑之后,是梁未平给她上的药。
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滋味从胸口蔓延,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燃起来。
这女人竟然告诉梁未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