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慌,越沉。
头顶上的太阳热辣辣,金晃晃的。
照在苏陌忆脸上,像蜂蜜的嗡鸣,心里痒刺刺的急。
一片清水荡出冽冽水波,苏陌忆深吸气潜到水下,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快要失去意识的人,是没有什么力气的。
林晚卿双目微阖,已然呼吸微弱。
他在她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水来。
梳好的发髻因为方才的挣扎散了,青丝垂顺下来,贴着脸颊和脖子,衬得她原本就雪白的肌肤更少了几分血色。
苏陌忆理开她覆在面上的发,拍了拍她的脸。
没有反应。
卷翘的睫毛被湖水打湿,沾着几滴水珠,将落未落。
睫毛随着他的拍打轻轻颤动,像两只被雨水浇透了的小蝶。
衣袍浸了水很重,苏陌忆伸手去解。
衣襟被拉开了一点,露出白皙的背脊。
苏陌忆怔了怔,眼睫上的水珠落到指尖,那里有他触摸过的温度,还有……
还有皮肤上一些细微的凹凸。
他忽然想起那一晚他抱着那人的时候,指尖的触感。
原来,那一夜他摸到的印记是鞭伤。
苏陌忆忽然想起一个月前,王虎被杀的那个晚上,林晚卿在京兆府反常的表现。
是不是,有另一种解释?
她并不是害怕笞刑,而是害怕受笞刑的时候,要脱下裤袍?
那日在书房里的念头在此刻破土,他忍不住将遇到林晚卿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串了一遍。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大理寺里凭空消失的那个女人。
几日前梁未平送去的那碗药。
还有明明很热却不愿意摘下来的围脖……
这些事情单看是巧合,可若是放在一起呢?
思绪霎时纷乱起来,苏陌忆低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