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何狠心,寿安她是你妹妹。”司妃又气又怒,瞪圆了眼睛。
谢珩俯身,用只有他和司妃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姨母还没想明白。”
“你们总觉得生了一张与孤母后相似的脸,想要用这张脸成为孤软肋。”
“这样......”
“只会让孤觉得恶心。”
司妃骇得面无人色,她从太子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厌恶。
这张与她那好姐姐相似的脸,这些年一直都是她的依仗和底气,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成为她在宫中的阻碍。
谢珩玄色皂靴从地上那一支丹砂的箭矢上撵过,转身瞬间,掌心隔着衣袖握紧姜令檀手腕。
一行人正巧在长信宫宫门前,遇上从外边匆匆回来的寿安公主。
“太子哥哥。”
“是来陪母妃用膳?”
寿安脸上带着喜色。
谢珩垂眸,语调温和含笑:“是一桩喜事。”
“寿安会满意的。”
“真的?”谢含烟脸上神情没有半点防备,连后方随行的嬷嬷都快跟不上,小跑着去找司妃问话。
姜令檀被谢珩明目张胆拉着,走了一路。
她数次想要开口提醒他,这是在宫里,可一想到作为高高在上最谦和不过的南燕储君,却被至亲这样算计,难免心软,对他今日的举动下意识想要纵容。
一行人回到东宫,谢珩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汝成玉公公和吉喜十分有眼色去准备晚膳,青盐寻了个借口退了出去,伯仁面无表情守门,只有程京墨一脸天真站在一旁。
谢珩的视线,宛若凌迟的刀子落在程京墨身上。
半晌,像是憋足了冷意。
“滚出去。”
一屋子里,终于接二连三闲杂人等退得一干二净。
姜令檀这才后知后觉,只剩她和太子独处。
除了书楼里含蝉时,那点不能言说的羞恼,她实际上从未和太子殿下这般亲密,手腕微微用力,挣了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