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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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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怕什么?”

    “是不甘绝望?”

    “还是进退两难,无从选择。”

    谢珩每说一个字,他就逼近一分,呼吸扑在她脸颊上,烫得她眼眶都红了。

    起初姜令檀还能保持冷静,可当对上他暗藏冷厉的眸色,她心底的酸楚像这秋夜倾盆而落的雨,铺天盖地,像是要把她仅剩不多的理智浇灭。

    她怔了许久。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昨夜马车上,她们被黑衣刺客围堵绞杀的画面。

    当时她能果断穿上陆听澜的披风,没有一点犹豫选择自己去引开刺客,那是因为如果四个人都必死的情况下,武功了得的陆听澜可能还有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是场无关输赢的豪赌,为何不让最有活下去希望的人离开,这样至少在她死后,陆听澜一定会给她报仇。

    只是!

    她就该被玩弄、被算计,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长宁侯府十多年,她委曲求全低调乖顺是为了活下去,可现在她千方百计逃离家族的掌控,一步步得到金尊玉贵太子殿下的庇护,凭什么还要受人胁迫。

    她看似软弱柔顺,其实骨子里是个十分骄傲的人,这些年她几乎没有哭过。

    可是现在鼻头酸得厉害,眼泪一旦有了宣泄口,就再也收不住,姜令檀红唇抿着,满身疲惫。

    最开始,只是捂着眼睛无声呜咽,渐渐地她喉咙里低泣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无所顾忌的痛哭,像是要把这十多年的委屈和不甘还有恐惧,通通释放出来一样。

    除了生命,她早就一无所有,那还怕什么。

    去争。

    去报仇。

    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令檀眼中慢慢生了冰寒。

    谢珩眯了眯眼,唇角勾起寡薄的笑容。

    他忽然想到年幼时,藏在博古架画缸里偷偷养的兔子,后来那兔子长大藏不住了,被宫人发现禀告给父皇。

    父皇逼他亲手把养大的兔子掐死。

    他当时不愿,春寒料峭的冬日里,被父皇用铁链套着脖子拴在御书房内,不许吃饭也不许喝水,什么时候他愿意了,就放他回去。

    一连五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那雪白的兔儿,就缩在他脚旁,宫人日日添水,给它吃最新鲜的草料,睡最温暖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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