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三皇子马车经过的瞬间,众人七手八脚扛起麻袋里痛到昏厥的二皇子殿下,往林子外远远一丢。
马车被逼停。
三皇子谢清野睡眼惺忪探出头来,薄薄的唇一抿,正准备开骂。
就看见路边的麻袋一阵蠕动,然后探出一个鼻青脸肿的脑袋。
嗯,那张脸,还隐隐有些熟悉。
谢承燕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马车的方向:“谢三!”
“你搞我?”
“我非杀了你不可。
”
谢清野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微微一皱,眼中似有迷茫闪过。
他见四周无人,当即坏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风轻云淡朝侍卫挥了挥手:“不用管那么多。
”
“先打断一条腿再说。
”
“……”
镇北侯府客房。
姜令檀换下身上被雨水浸得半湿的衣裳,雪白掌心捧着一盏热茶,垂眸小口小口喝着。
从二皇子的庄子里逃出来后,她被陆听澜的人送到了镇北侯府。
据姜令檀所知,镇北侯府没有长辈。
华安郡主的父母,在十年前与漠北鞑靼对战中,为保全城百姓战死殉国,只留下当时年仅七岁的陆听澜,和不到三岁儿子陆景辞。
正因如此,陆听澜才被天子破例封为华安郡主,在宫中受宠程度,不次于天子唯一的女儿谢含烟。
这也是姜令檀避开更为相熟的施故渊,转而向陆听澜求救原因。
只要陆听澜起了怜惜之心,就定能做主暂时护下她。
而且侯府诗会那次,陆听澜那种直来直往,肆意张扬的行事手段,也是姜令檀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
一个连天子赐婚都敢顶撞拒绝的郡主,更别说什么赵贵妃的脸面。
压下脑中纷乱的思绪,姜令檀长睫轻轻一颤,起身朝陆听澜福了一礼。
陆听澜好似抿唇笑了一下,视线落在姜令檀身上:“怎么会困在谢承燕那个废物的庄子里?”
“难不成是周氏?”
姜令檀握着茶盏的指尖终于有了几分暖意,她轻轻点了点头,放下茶盏朝陆听澜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