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她“死去”而萎靡困顿下去,反倒更加精神奕奕了。
身为元帅,他还坚持在最前线拼命,辗转各地没有一刻停歇过。
师杭头一回对这个男人由然生出了几分敬意。
若换她坐上孟开平的位子,绝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他今岁才二十四。
”张缨不知怎的,也在一旁感慨道:“我虚长他两岁,却还逊于他许多。
”
张缨此来江西,并非只为了陪师杭寻亲,往后还有十分要紧的仗等着她打。
而这些仗,其实也与孟开平息息相关。
“不管怎么说,孟开平既胁迫姑娘您,便算不上君子所为。
幸而姑娘您假死脱身,否则老爷与夫人泉下有知,也定不会安心的。
”
绿玉并不全然了解孟开平的所作所为,但猜也猜得出大半——不外乎是见色起意,落井下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于是她又对师杭道:“姑娘万不可再教他碰上。
公子这几日尚在书舍进学,我已遣人去唤了,待见了公子后,姑娘可想过如何打算?”
这便是师杭的家事了。
张缨闻了,十分知趣地搁下茶盏,先一步辞道:“头回来饶州,还未在城中好生逛逛。
二位慢聊,在下与燕宝自去也。
”
两人离去后,内室里便只余师杭与绿玉了。
师杭并没有立时答后者的问,转而道:“符光现下不在城中,何时回呢?”
绿玉稍作思索道:“他去了城郊彭蠡湖畔的大营巡营,原跟我说的是后日回返,我想,今日若骤然遣人去唤他,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归不好。
不如还是等他自个儿回罢。
”
此虑倒是周全。
师杭赞她道:“正该如此,两日也足够咱们决定是去是留了。
其实不瞒你说,来饶州前,我原本想着找到你与师棋后,便带你们回到徽州去。
那里虽是红巾军辖地,可放眼满天下,也寻不出第二个比徽州更安稳的去处了。
再者,师棋尚未至爹娘坟前祭拜过,这也是压在我心头的一桩愿事。
我盼着往后将他送去石门,拜入朱先生门下,今生潜心治学……”
绿玉听得频频颔首,觉得姑娘的打算并无不妥。
公子如今虽然才八岁,却在开蒙进学时显露出了非凡的天分,若非乱世作祟,早晚也是该走科举仕途的。
“也好。
”绿玉决心应道:“姑娘要回去,我愿意跟姑娘与公子一道回去。
”
此言一出,师杭实在哭笑不得。
她好笑地望着绿玉道:“这可如何使得?我若带了你走,那符光定然死守城门,到时咱们一个也走不了。
”
绿玉听了却回道:“我在这儿,从没有一刻不思乡的。
姑娘公子除却我,在世上哪还有什么亲近之人?”
师杭默了一瞬,这样的情分,她又岂能不动容?但她仍旧摇摇头道:“你在饶州难免思念故乡,可若真回了故乡,符光则必会成为你放不下的人。
绿玉,你不能总为了我们而活,我当初将师棋托付给你,已经很自私了。
我希望你的将来,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