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非友。
”
“为何?”师杭的素手掩在袖袍下,紧攥成拳:“我有急事要见你开平哥,这其中许是有些误会。
”
沉令宜肃着小脸,摇摇头:“他们前日夜里接到斥候来报,苗军此番有十万之众,咱们却只有叁千,如今一兵一卒都离不得前线……”
“你说什么!”
师杭霎时睁大眼睛,高声质问道:“你方才说,城内有多少兵士?”
沉令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怔怔答道:“叁千……”
师杭如站立不住般,后退半步,颓然靠在墙边。
柴媪和小红都被遣开了,沉令宜赶忙上前扶住她,焦急道:“师姐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只是觉得惊心。
孟开平亲口告诉她,他派了七万人前去攻打婺源,徽州城内还余下叁万兵士。
况且他说了不止一次,更不至于次次误言,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在故意骗她。
“城内布防是谁告诉你的?”师杭苍白着面色,轻声问道。
“是沐恩……啊,就是齐闻道。
”沉令宜直觉不妙,试探道:“有什么不对吗?”
师杭大致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愿多说,只勉强微笑道:“没什么不对,想来他不会骗你。
”
叁千对十万,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从杭州行军,至少需要六日才能抵达徽州,从徽州到婺源,则需要叁日功夫。
因此二十六日一接到斥候来报,孟开平便知道城中出了内奸。
胡大海前脚刚走,杨完者后脚赶至,何至于如此凑巧。
余下的叁千兵士不仅是孟家军精锐,还是当年一同随他从昌溪打到徽州的。
其中多数人的名字,孟开平都叫得出,所以他笃定奸细不在军中。
“孟家小儿,投降不杀。
区区叁万人马,也敢与本帅相较?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