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配合下,这场复杂的心理重构终于接近尾声。
当她主动提出想要搬出去住的那个下午,这个极其艰难的催眠项目终于宣告成功。
欣以沫从情感上摆脱了亲情的牵绊,按照自己的心愿开了属于自己的咖啡馆bittersweet。
也终于遂了欣父母的心愿。
现如今,舒云的病奇迹般得到了控制。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疗养地的钥匙也正静静躺在她包里。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感到开心,应该立刻去和父母团聚。
可是,胸中涌动的更多是愤懑和困惑。
他们凭什么擅自决定她的幸福?
凭什么剥夺她选择陪伴父母的权利?
欣以沫愤愤地将手中的遥控器狠狠摔在地上。
她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又哭又笑。
笑自己这两年来一直活在这样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里,竟然还爱上了这个为自己编织弥天大谎的男人。
哭自己失去了自主选择为母亲悲伤的权利,陪伴父母的宝贵时间。
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让她快要窒息。
这一刹,欣以沫感觉自己的‘两种人生’重迭在了一起。
那个没有父母陪伴、独立坚强却孤独的自己。
那个在父母呵护下成长,在充满爱的家庭长大的自己。
竟然同时存在于此刻。
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里。
这两种人生并没有此消彼长,而是迭加在了一起,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