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也罷,若是他們兩人今天同樣淪為階下囚,殺了一個,另一個才能逃脫,祁甄絕對會是那個先殺了她,再自殺的主。
他對自己甚至比對黎莘還要狠心。
可怕嗎?
黎莘想著想著,忽然笑了。
可怕的有些可愛。
因為她還記得那時候祁甄顫抖的雙手,在車上,在牢中。
這樣的情緒,是他偽裝不出來的,知道他曾經因為她而害怕過,她就覺得不虧了。
畢竟,她也是個瘋子。
小柴離開了這裡,被送去了鄉間的莊子。
她能對祁蘅與王沛蓉狠心,因為她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工具,那些虎狼之藥,險些掏空了她的身體。
但是對這個無辜的孩子,她卻無論如何都捨不下。
黎莘承諾她,待到她願意了,便是以新寡的身份再嫁人,也定不會委屈她半分的。
小柴笑著應下了。
整個堯北經過一番動盪,政權交疊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祁蘅已經瘋癲了,黎莘去見過他一次,就被關在當初的地牢裡,四肢健全,卻被弄瞎了雙眼,拔了舌頭,痴癡呆呆的坐在角落裡。
黎莘並不同情他。
他如今就留在這裡,離他夢寐以求的大帥府,大帥之位,僅僅一步之暹。
這一步之遙,卻是永生都無法越過的
溝壑。
祁大帥被幽禁在了帥府的後院,沒過多久就疾病纏身.躺在榻上咽了氣。
祁甄自那次操辦喪事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大帥府,於他來說,那不過是一處不願回想的記憶罷了。
他娘因為被人構陷而失寵,他也一度被當成孽種,若不是那場毒沒毒死他,還恰好的證實了他是祁大帥的嫡親血脈,他也不會等到復仇的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