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不知道自己坐了很久,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近乎麻痺了。
可能是一個小時,三個小時,五個小時。
直到房門傳來了吱呀的一聲,她才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半夢半醒的睡了一覺。
門外傳來了一道穩穩的腳步聲,有些硬質的鞋底,敲擊著地面,發出不甚清晰的摩擦。
她再一次肯定了,這不是祁甄的小洋樓。
而這人步伐雖穩健,卻不似祁甄走的那般鏗鏘有力。
她不自覺的裹緊了被子,一雙失了焦的,霧濛濛的雙眼,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了過去。
床褥陷下一角,連帶著她的身子也往下沉了沉。
死一般的寂靜。
失去了視覺後,聽覺和嗅覺就變的格外的敏銳,她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書墨氣,夾雜著些許的煙草味。
他嘆息一聲。
“抱歉,”低沉的嗓音和記憶中的重迭,黎莘攥緊了自己的手,指節都揪的發白,“我不想這麼對你的。
”
祁蘅,又是祁蘅。
有那麼一瞬間,黎莘是真的後悔自己下手太輕,當初那支簪子若是再往里扎一些,也許,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一切了。
見黎莘不說話,神色也冷漠的可怕,祁蘅就伸出手,想要去觸一觸她的臉頰。
黎莘反應極快的躲開了。
祁蘅的手落了空,就那麼尷尬的垂了下來。
兩個人相對這沉默許久,半響,黎莘才啞著嗓子,開口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她的嘴唇很乾,略動一動就很快裂開,滲出淡淡的血絲。
祁蘅拿過邊上的溫水,想要餵她喝,卻被黎莘一巴掌打開,直接潑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