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甄和王遠出了小洋樓,今天他並不騎馬,而是坐上了備好的車。
王遠為他關上了門。
臨近開走的剎那,祁甄忽然叫住了王遠:
“從今以後,”他頓了頓,眸中有幾分複雜,又有些許釋然,“沒有纖纖了。
”
王遠一怔,下意識的抬頭去看他。
然而這會兒,祁甄的車窗已經被搖了上去,隔著一層,壓根看不清他的模樣。
車開走了,王遠的疑慮也越發的深沉。
車一路駛向了大帥府,這府邸在清晨時,不如夜晚那樣恢宏,反倒顯出了幾分滄桑之態。
就和祁大帥一樣。
他曾是一方霸主,征戰過沙場,風頭一時無兩。
但是如今的他,漸漸走向了暮年。
祁甄下了車,就有傭人上前迎他,討好的喚他:“九爺。
”
祁甄只點點頭。
傭人引著他往祁大帥的書房走,祁甄一路行來,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心中竟莫名的想笑。
生在這府裡,誰又不是可笑的呢?
祁大帥早已在書房裡等他了,他身著綢卦,兩鬢斑白,手中握著一隻狼豪,正在桌案上寫些什麼。
祁甄無意去看,在門口便停下了。
傭人闔上了門,留給這對父子一個格外安靜的環境。
祁大帥靜靜的寫完手裡的字,長長的抒出一口氣,將狼豪擱在一旁。
“你捨得來了?”
他用帕子拭了拭手,沒有看祁甄,自顧自的低頭問道。
祁甄笑了笑,嗓音中暗含了幾分譏諷:“既然父親病重了,我自然是該回來探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