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縮著側過身。
那抵在后腰的槍口就轉了個方向,轉而指著她的腦袋。
她眼角的余光一掃,瞥到了一雙蹬著靴的小腿。
男人的身高帶來了無比的壓迫感,黎莘從櫃子裡慢慢的拉出了半昏迷的小柴,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子擋著她。
“求,求求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別、別殺我們。
”
她看起來害怕極了,嗓音裡透著股哭腔,低垂著腦袋,淚珠兒一滴滴的砸在小柴衣服上。
她甚至不敢轉頭看一看。
“我不會殺你,”祁蘅喘了口氣,額際泛了細密的冷汗,“你去替我找些乾淨的水和布來。
”
說完這些,他的眼前已經因為失血開始陣陣發黑,控制不住的往前跌了一步。
黎莘抖了抖,小聲道:“好,好,我去找,您別殺她,我很快,很快就回來。
”
她說著,將小柴扶到了一邊,讓她靠著柱子。
“快去。
”
祁蘅咬牙道。
黎莘懦懦的應了,撐著又軟又酸的兩條腿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隱隱作疼的傷口,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祁蘅挪到了櫃子的後方,靠著櫃子,慢慢的癱軟下來。
他雙眼半闔,長長的抒了一口氣。
其實紗廠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外頭的火還在燒,所有人卻跟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房子裡不肯出去。
黎莘循著記憶,摸進了那些帶工休息的房間,找到了一些酒,一把小刀。
她用小刀從織好的布上裁了兩塊,怕自己的手弄髒了,就用布抓著包了起來,揣在懷裡。
那小刀她長了個心眼,藏進了腰間,用布條綁住。
離開房間的時候,她眺望窗外,觀察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