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點,天還未見亮,工房下就傳來了一聲粗礫的呵斥。
“豬玀!還躺著?!等太陽下山嗎!!”
隨著帶工呼喊,擁擠在工房裡的女工們騷亂的動作了起來,就像一團密密麻麻的螞蟻,打著哈欠,揉著蓬亂藏垢的頭髮,胡亂的往身上套著衣服。
黎莘被一群女工擠了起來,離她不遠處,有人在馬桶上排泄,彷彿徹底的失去了人的羞恥心。
狹窄的,逼仄的房間裡,飄散著一股怪異的臭味,潮氣,汗臭,排泄物。
黎莘麻木著一張臉,隨著那些女工們擁擠而出,用冰涼的冷水拍著臉。
她來到這兒已經有一周了,基本習慣了包身工的身份。
開始,因為生疏的綠故,她總會被帶工毒打一頓。
他生的癡肥,拿著藤條往她身上抽,又用用腳去踹她的小腿。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她默默的忍了,因為她知道,哀求只會換來更狠戾的毒打。
但是他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陰鬱冰冷的鋒芒自她瞳仁中一閃而過,不過轉眼間,她就又變成了那個眼球混濁,空洞的包身工。
她們每天吃的是兩粥一飯,早餐就是一碗稀薄的水一般的粥,甚至不如膠水濃稠。
黎莘忍著胃部的抽搐,從人群裡搶出一碗,蹲在地上灌下去。
喝完後,她把碗也舔的干乾淨。
不管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吃完早飯後,她們又被趕進了工廠開始了為期十二小時的工作。
長期如此的生活,讓這些包身女工們得了各式各樣的病,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