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敏的呼吸微微一滯。
黎莘的表情再平淡不過，看不到絲毫玩笑的意思。
也對，要是她說喜歡自己，才有可能是玩笑。
他低下頭，發現手中的冰淇淋幾乎都化了，在手上粘成了一團，膩膩的牽連著，一片狼藉。
黎莘顯然也看到了他手，上的慘狀，她嗤的一笑，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濕紙巾，遞給他擦拭：“臟死了，你不怕過會兒被工作人員打啊？”
她的手掌有些小，指節細細長長，手心卻肉乎乎的，握緊時軟弱無骨，讓人不想放開。
阮瑜敏恍惚的接過了紙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
他聽見自己開了口，嗓子裡如同含著烙鐵，喑啞粗糙：“真好奇，你會喜歡誰，我們都認識嗎？”
他其實不想問的，事實上這樣故作輕鬆的語氣糟糕透了，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
他覺得很不舒服，哪裡都不舒服，就像有人將棉花堵在了心口裡，呼吸時窒悶，時不時的刺撓著你。
偏偏拿也拿不掉，抽也抽不出。
“算一-認識吧？”黎莘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彎眉輕揚，心情頗好，“不過他還不知道。
”
阮瑜敏嘴裡頭苦苦的，彷彿灌了一大碗難喝的中藥，還是回味久遠的那種。
他捏緊了沾了粉色液體的濕紙巾，指節握咔咔直響：“又是暗戀？你可真是記吃不記打，勇氣可嘉。
”
這話說的諷刺，黎莘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通身的舒暢。
嘖嘖嘖，酸死了。
她喀嚓喀嚓的咬著冰淇淋下的脆筒，甜的微微瞇了眼：“怎麼著，我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