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期昏昏沉沉的睜開眼,視線所及之處,是熟悉的天花板。
周身充盈著藥材的淺淡香氣,他恍了恍神,從床上緩緩的坐了起來,望向身側的方向。
“……老師。
”
他啞著嗓音低喚道。
正對他的桌前,一名白髮蒼蒼的清矍老者正握著筆書寫著什麼,聽到了白期的聲音,他方才放下筆,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
“醒了?”
他眉眼慈祥,雙眸平和,彷彿周身都充盈著令人心靈平靜的力量。
白期點點頭,嘴中發苦。
“你和玄天一樣,從來都不讓我省心。
”
他搖了搖頭,從桌上拿了一瓶透明的橙色液體,轉身來到了白期身前,遞給了他。
眼看著白期將藥劑喝了下去,原本蒼白的面色終於泛了些許的血色,他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你這次的傷口很深,再進一寸,玄晶就會被粉碎,短時間內,你還是得回去好好休養。
”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安撫,又似告誡:“放棄她吧,她沒有對你留情。
”
白期的心口緊了緊,低下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放棄……嗎?
黎莘提著囊袋,緊趕慢趕,終於在一周後來到了玄天所指示的方向。
滄瀾山脈。
聽聞山脈中曾有玄獸滄瀾,鎮壓山脈之下的邪魂怨靈。
只是百年前滄瀾隕落,山脈也因此成了一處令人聞風喪膽的死寂之地。
甫一踏入,黎莘就感受到瞭如針刺脊背的寒意,深入骨髓,如影隨形。
囊袋中的血石感知到了不詳的氣息,興奮的在純淨之力中起伏,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