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望瞭望白期和她之間的高度落差,微一挑眉:“怎麼了?”
看著沒有要拉他的意思。
白期好脾氣的笑了笑,扶了扶鏡片,無辜道:“賞月。
”
黎莘:……
誰信?!
話雖如此,她卻還是戳了戳圓球,示意它把白期卷上來。
圓球“唧唧”的叫了兩聲,又拖著軟噠噠圓滾滾的身體在她頭頂蹦噠了兩下以示抗議,見她堅持,還是只得放下瘴氣,把白期捲了上來。
白期上來後,黎莘就抓住了圓球,丟進了屬於它的空間裡。
難得找到個可心的小寵物,黎莘自然而然的把它契約了下來,作為契約獸,自然有自己的契約空間。
白期坐在她對面,看似纖細的樹枝,卻穩穩的承受住了兩人的重量。
黎莘依舊半瞇著眼,望著那一輪圓月。
白期並不方便回頭,只能逆著月光去看她,見她的赤色雙瞳不如往日鮮活而灼人,不由得微微嘆息了一聲:“有些事想多了,不過徒增煩擾罷了。
”
清雅溫潤的男聲,宛如溪流流淌入她的耳畔,卻平白的在她心頭添了一抹苦澀之意。
她低低應了一聲,沉默半響,才開口道:“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了。
”
準確來說,是原身不記得了。
她童年的回憶開始模糊,那些至親的音容笑貌,也開始從她腦海中褪去。
她所知道的黎家,都是從旁人的拼湊而來的。
然而血脈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
即便她不記得了,每每有人提起黎家,那種藏匿在身體中的應和感,都讓她熱血沸騰,卻悲傷不已。
她望著這片森林,冥冥間,似乎也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