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瞻方從玉品樓趕回來,就聽說自家哥哥嫂嫂打起來了。
沒錯,真是打起來了,還是為了他的親事。
原先好好的小院,這會兒全然變了模樣,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丫鬟婆子忙著攔住崔君實,不讓他碰著黎莘。
偏偏被打的還是崔君實。
他額頭一道紅印,是被繡棚砸出來的。
面上五個鮮紅的指印,纖纖細細的,明顯出自黎莘之手。
這會兒,黎莘還拿著些小東西,胡亂的朝他身上丢去。
崔君實欲哭無淚。
那幾個粗使的婆子力氣大的很,拉著他根本動彈不得,就是想躲都躲不了。
不一會兒工夫,他身上就跟開了染坊似的,什麼顏色都有。
動又動不了,眼睛剛想瞪就被砸的頭暈目眩,只得一邊退,一邊嚷嚷著「粗魯婦人」。
崔子瞻過來時,就見到他這通身的狼狽。
他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眼中滑過一絲笑意。
恰好這時黎莘累了,讓桂馥擦著勸慰。
崔君實余光瞄到崔子瞻,幾乎熱淚盈眶,激動的不能自己。
「肅之,你可算了來了。
」
他掙開幾個婆子,拉住崔子瞻道:
「你瞧瞧她,哪還有婦道人家的模樣,分明是個夜叉!」
崔君實有心說的難聽些,可又不願駁了自己的面子,左思右想,還是說她一句母夜叉。
崔子瞻聽了他的話,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黎莘身上。
彼時的黎莘,面上還殘存著幾分氣惱後的紅量,一雙貓兒似的媚眼水漾漾的,柳眉倒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猙獰,反倒鮮活明快,格外嬌甜。
見崔子瞻瞧過來,她狠狠他一眼,據了粉嘟嘟的嘴兒,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可愛的緊。
崔子瞻低頭一笑,掩去眉眼間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