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莘撫了撫被汗濕的鬢發,眉心微蹙,
「怎的也不擺個冰盆來?」
以原身的財力,可不至於過的這樣淒慘。
桂馥一邊擰了帕子為她拭汗,一邊柔聲道:
「夫人忘了?您先前說怕著了寒氣,讓婢子撤了冰盆。
」
黎莘默然。
她當然知曉原身為何那麼做。
崔君實雖出身貧寒,到底有幾分才氣,三月後的秋闈,說不得就能中了進士。
原身想著調養好身子,早日圓房,若能懷上,就是再好不過。
可她畢竟不是原身,調養問系統換了藥便罷了,沒得委屈自己。
「先不管那些,」
黎莘把臉埋在冰冰涼的帕子里,甕聲甕氣道:
「這三伏天的,哪吃的消呢。
」
桂馥忙應下了。
午間的小憩素來都只有黎莘一人,然而今日她方起了不久,外頭便傳來幾聲嬌滴滴的「姑爺」。
黎莘心知,這是崔君實來了。
她對桂馥使了個眼色,桂馥便垂了頭,低眉順眼的退到了一邊。
崔君實從書房過來,一路叫日頭曬的悶熱,甫一進屋子里,卻覺著比外頭還要熱上幾分。
他當下就皺了眉。
黎莘一邊順著青絲,一邊側著頭去瞧他。
崔君實的模樣生的的確不錯,眉目清俊,氣度溫潤,只簡簡單單的一身素袍,便叫人覺得蘭芝玉樹。
他瞧見了黎莘在看她,眉間微松,勾了個清淺的笑意:
「娘子醒了?」
換作之前,原身怕是早就欣喜的貼了上去。
可黎莘如今被熱的煩躁,整個人懶懶怠怠的,不願去奉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