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倏然睜開了雙眼。
千斤重的眼瞼終於有了些許知覺,她抹了抹額際的冷汗,長長的抒出了一口濁氣。
不論如何,那蟲子啃噬著骨血的感覺,她著實不想體驗第二遍了。
身子還有些剛睡醒的疲軟,卻到底是健康活力的,不似在古代時的油盡燈枯,連走一步都覺得頭昏腦脹。
她定了定神,緩緩的走下了床。
周身是一片漆黑,她摸過了床頭的手機按開,乍然出現的光亮,刺的她雙眼一陣疼痛,竟是不自覺的流下一行清淚。
細細想來,似乎鼻尖還縈繞著禇清身上清幽的藥香。
黎莘微微一愣,腦中不覺浮現起他清雋的容顏。
雖說現代的唐禇就是禇清,可是終究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他不記得她了,無論是那些抵死纏綿的肌膚之親,還是她在他懷中閉上雙眸的垂死之態,他也許統統不記得了。
這麼一想,她還有些小難受。
黎莘撇了撇嘴,把手機扔回了床上,兀自下了樓。
如今還是夜深,她從酒櫃里開了一瓶紅酒,將剔透的酒液倒進透明的高腳杯,緩緩闔上雙眸。
酒液被無意識的晃動著,紅寶石一般的色澤,就像流淌的血液,帶著不容忽視的醇厚香氣,讓她的身心都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本想享受這片刻的寧靜,無奈茶几上的另一隻手機不識情趣,帶著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平靜。
黎莘嘆了口氣,默默的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低沈的男聲,帶著些許恭敬的語氣:
「首領,嘴巴撬開了。
」
這話一出,黎莘便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