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不已,隱約間,黎莘聽見了一片瓷器落地的破碎聲。
她不知自己下落了多久,又身在何處,她的渾身都是僵硬麻痹的,只能感受到有重物壓在自己身上,攜著淡淡的藥香,觸手灼熱。
人的體溫,但偏高了。
即使在混沌中,她的大腦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這……便是你的目的嗎?」
朦朦朧朧的光影在她眼前交雜,她的鼻間忽而充盈了一股異香,濃烈到足以沖淡她的困頓。
只是這香味邪的很,彷彿要勾了人的魂魄去。
男子的聲音依舊不遠不近,似乎在和旁人交談。
只是他壓著嗓子,依稀在壓抑著某種瀕臨爆發的情緒。
「我也是不得已,」
一道柔媚的女音忽而穿插了進來,語調纏綿,恍若輕悠的棉絮,軟軟的拂過人的心口。
「你總這般拒我於門外,可這世上,只有我才配的上你。
」
她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鞋底摩挲地面的腳步聲,聲聲都踩在男人的耳中。
「厚顏無恥,」
男人嗤笑了一聲,不無譏諷道,
「你以為,這區區蠱毒便能奈何的了我?」
雖說他聽起來頗有底氣,黎莘卻覺察到了他的虛張聲勢。
她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動了動,眼瞼也開始不安分的滾了滾。
「母蠱在我體內,便是你找任何一個女人,也解不了。
」
女人就像戲弄垂死獵物的獵人,手握勝券,篤定了他要對她低頭。
她的語氣游刃有餘,擺明瞭是有備而來。
「何須女人?」
男子咳了一聲,喘息道:
「讓我與你這醃臢之人一起,倒不如一同死了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