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挑高了眉,勾起艷色的唇角笑道:
「唐二少,久仰大名。
」
很難品味她話語中是否有嘲諷的意思,雖然聽上去是在說那些關於傻子的名號,可她眼中卻沒有多少惡意。
不過,也不怎麼友好就是了。
唐禇蠕了蠕唇,眉宇微蹙,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作罷。
「恩。
」
許久,才從他喉間蹦出這麼一個單音節。
黎莘若有所思的視線在他身上轉悠了一圈,手指無意識的在冰涼的杯壁上摩挲,清澈的酒液散髮著令人迷醉的清香,充斥了她的鼻間。
有意思。
唐城顯然嗅到了場面中的尷尬,他極為自然的將唐禇一帶,對黎莘歉意的表示還要去見幾個朋友,順便,也攜了一個盛玥。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黎莘一人了。
唐禇向前走了幾步,沒忍住回過了頭,正好看見她獨自站在邊緣,看似與宴會格格不入,實則那些盤亙在她身邊的人,眼中都帶著或敬畏,或貪婪的目光,游離不去。
究竟是她融不進,還是別人將她拱在中央,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恰好在此刻,她半掀眼瞼,恰好對上了唐禇的眼。
冶灧的笑意緩緩綻放,明明是美艷至極的模樣,卻無端端讓人心寒。
她伸舌舔去唇邊的酒液,彷彿飲盡人血的妖魔。
如此詭異的場景,唐禇的神色卻絲毫未變。
——他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蒼白的指尖微顫,他不由得低下頭,望著這雙養尊處優得來的纖白雙掌,上頭沒有沾染任何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