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愛的。
私庫里分文未動,就是他送她的西洋鏡,也沒有帶走。
她走了有一段日子了,元延君瞧得出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坐在床榻上。
這裡空空蕩蕩的,少了她,便顯得愈發的寂靜。
外頭的壽言還在和宮人說話,他聽著那些嘈雜,又見這裡的冷清,不覺悲從中來。
他從來都是怕的,他失去的太多了,每得到一件,就想緊緊的攥在手裡。
皇位是,黎莘也是。
他不怕一無所知,卻怕得而復失。
太貪心了。
他並非聽不懂黎莘那日話中的深意,她不想要什麼擺設不擺設,她只想問他,能不能只有她。
若是換了任何一人,都能斥責她無容人之量。
可唯有他不成。
他或許能將她留在身邊,然後選秀納妃,做一個君王該做的事。
不過他也明白,那樣強迫下來的,不過是曾經的她,而不是將心系掛在他身上的她。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性子那樣的女子,除非是無情,否則怎會再心悅一個妻妾成群的人。
他明明清楚的很,卻還是逃避了。
元延君在那裡怔然了許久,胡亂想著,便沒有注意到桌案上兩張信箋,因著風吹的厲害,便刮走了上頭的那張。
待得他回過神來瞧見時,只剩下一張了。
元延君拿起來看,指尖顫的厲害。
皚如山上雪,蛟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徙徙.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看完,他便失了所有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