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沈靜。
元延君忽而覺得口中乾澀的厲害。
兩個人都沈默了,良久,還是黎莘打破了這氛圍。
她從執硯手中取了玉佩,緩緩的走上前,親手為他系在了腰間。
她的額角有些星星點點的汗珠,雙頰嫣紅,想是趕來時被曬的。
從元延君的角度,能看見她秀氣的鼻尖,長睫輕顫,翩躚欲飛。
「你把玉佩落了,怎的這般不小心。
」
她系好後抬了頭,笑的柔情萬千:
「這樣熱的天氣,我便先回了。
」
元延君摸不准她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心裡跳的七上八下。
可她這樣的溫柔,總讓他生出一股違和感來。
這同以往的她不同,瞧著,卻是失了真心。
她眼底無波無瀾,如同一潭死水。
元延君慌張了起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急切的想要解釋什麼。
「你聽我說……」
他張了口,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就被黎莘阻了。
她輕輕的拂開他的手,力道雖輕,卻堅定無比:
「七書,我乏了。
」
她沒去看他失落的神情,只是自顧自的轉身,朝著外邊行去。
日頭毒辣,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她卻恍若未覺。
元延君心裡堵的難受,就連呼吸也滯塞了許多。
她彷彿就這樣,與他漸行漸遠。
「殿下……」
壽言有些遲疑的在他身後輕喚,他看出了元延君和黎莘的不對勁,也是頗為無奈:
「不若好好同娘娘說說,娘娘明理,想是不會怪罪殿下的。
」
他知曉自家主子是真心實意的,只是到底是有那一段旁的想法,又被人聽了,自然要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