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摔碎的瓷片飛濺起來,落在了黎莘的腳邊。
宮人們都被唬的一驚,俱是臉色蒼白的跪倒在地上。
黎莘蹙眉瞥了延帝一眼,對著宮人揮揮手:
「不必伺候了,下去罷。
」
她知道延帝來者不善,這些宮人留著也無甚大用。
執硯與捻墨猶豫著不願退下,黎莘對她們使了個眼色,她們這才緩緩走了出去。
闔上門,執硯忙附在捻墨耳畔低語了幾句。
捻墨細細聽了,雙眼一亮,立時拎了裙擺跑了出去。
的確,她們沒有法子,可是太子定有能耐的。
屋內,氣氛卻凝滯的不行。
自上回延帝來捉奸後,黎莘便越瞧他越犯惡心。
再加上這些日子他內憂外患的,神色焦躁憔悴,將原本的幾分俊朗都消磨的一乾二淨。
「皇上,今日怎的來了?」
黎莘手邊的茶盞還安全,她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抿了一口,敷衍道。
延帝眉宇間有些沈鬱,他望著黎莘毫無表情的面龐,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朝堂上那咄咄逼人的黎謹來。
到底是父女,瞧著都叫人生厭!
於是他攥緊了手,斂在袖中。
「皇后,近日身子可好?」
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眼底的笑容一瞧就虛偽。
黎莘放下茶盞,拿帕子拭了拭唇角:
「勞皇上掛念,臣妾自然是好的。
」
她沒有去看延帝,也懶得去看。
延帝目光深深,幽幽暗暗的一片,他上下打量了黎莘,見她著的一身素淨衣裙,未施脂粉,粉面黛眉,不由得冷笑一聲:
「瞧得出來。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