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責怪,嗓音依舊是放了柔的。
元延君瞧見她來,那滿面的冷厲瞬間便褪去了。
「母后!」
說著就要下榻來迎她。
黎莘忙過去把他按回床上,猝不及防間,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攥在掌心。
執硯和捻墨對望一眼,遮了後頭宮人的視線,又帶著他們退了出去。
人都走光了,黎莘才松了口氣。
元延君的唇抿的緊緊的,只是看氣色是好了許多,黎莘發覺這回他眼裡多了些東西,細看時卻又不見了。
她想不透,便拋在腦後。
「怎的發這樣大的火?」
她掙不開他的手,只能由著他捏著。
元延君深深的凝她一眼,嘆了聲道:
「兒臣這樣做,是有原由的。
有朝一日,定會同母后細細說明。
」
他沒有直接告訴她,黎莘也就不多問了。
「身子要緊,我見你連藥都砸了,實在不好。
」
她憶起那瓷碗的碎片和地上的藥汁,還是忍不住說道他:
「若是不將傷養好,怎能……」
她說的絮絮叨叨的,元延君也不反駁,只是默默聽了,眼中愈發的柔和起來。
「母后,兒臣想求母后一件事,」
待她說的累了,元延君才趁隙開口:
「母后可能應了兒臣?」
他神色是極為認真的,瞧的黎莘也鄭重起來。
「何事?但凡本宮能做到的,便應了你。
」
她回道。
「母后,可願做皇后?」
元延君靜默良久,忽而冒了這樣一句,弄的黎莘一頭霧水:
「本宮已是皇后了,七書說甚呢?」
她不由得好笑道。
元延君卻緩緩逼近了她,那雙眼眸黝黑,深不見底:
「做孤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