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顧不上這裡。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那地方官身上得來的水囊,裡頭還有些水,能替他沖洗沖洗。
「七書,你把手給我。
」
她蹲下身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塵土就在那白皙面頰上抹了一道。
元延君想說不必,可對上她堅定目光,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遞出手,露出那一道皮肉翻卷的傷口。
因為時間過長,周圍甚至都有些泛白。
黎莘見了心中不忍,卻強壓著自己的情緒,打開了水囊,細細沖洗著沾在上頭的沙礫。
期間,元延君只蹙了蹙眉。
他們身上沒有傷藥,黎莘也不識得草藥,只能撕下了裙擺乾淨的裡襯,將他的手掌包裹起來。
她動作的格外認真,鼻尖上星星點點的滲著汗,元延君望著她專注的神色,視線停留在那微顫的長睫上,只覺得心口也隨之,一顫一顫的。
粗略的包扎好了,她就起了身。
他們這回消耗太大,又沒有乾糧,只能去外頭找些吃食。
她和梁氏說了,梁氏卻拼命搖著頭:
「我不去,萬一,萬一那些人發現了怎麼辦?!」
無論黎莘怎麼說,她也不同意。
黎莘算是看明白了,這貨就是個繡花枕頭,關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望向延帝,延帝不曾支聲,看樣子也是不去了的。
最後,還是元延君站起來:
「母后,兒臣隨你去罷,你一人太過危險。
」
元延君說的也沒錯,可是黎莘想著他手上的傷,又看看明明健全卻毫無反應的梁氏和延帝,心裡失望透頂。
都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卻還……
她心中暗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