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裡頭暗爽歸暗爽,她卻還是要意思意思提點下的。
若是一下子太過明顯,招了那兩人的猜忌,可就變成得不償失了。
於是她略一思忖,便對著元延君道:
「七書,往後可不能這般。
」
她微蹙了眉,眼中回復了幾分顧盼神采,雖則面上一層白粉依舊礙眼,但比先前要好看了許多:
「你不喜她,暗暗冷了便是,鬧到明面上,只怕……」
話語雖未盡,元延君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不出情緒的溫和一笑,也不回黎莘的話,而是將此行來的目的提了上來:
「母后,兒臣將鏡子送去內殿了,母后可要去瞧瞧?」
黎莘知曉他轉移話題,她也不願在這話題上歪纏,是以就著台階下了:
「甚好,七書費心了。
」
語罷,就由捻墨攙扶著起來。
————
元延君先去了內殿,黎莘落在後頭,趕忙的將臉上那妝給洗了。
倒也不是為了好看,實在是塗著厚實,太過不適。
等她預備好了入殿,元延君已靜靜的立在那一面鏡前,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這一次的鏡子當真是叫人驚喜,能照到人半個身體,若是嵌在梳妝台上再合適不過。
黎莘立時忽略了元延君複雜的目光,歡歡喜喜的走了過去:
「七書,這是如何尋來的?」
說話間,眼波粼粼,當真如新月生暈一般。
元延君的瞳仁黯了一黯,微微湊近她一些:
「只是上回母后提了,兒臣便記著了,若是想尋,卻也不難的。
」
黎莘全然沒注意到,事實上她也不想注意,這人骨子裡不是個溫雅君子的事,她早已看透了。
如今他既是在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