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霧氣氤氳。
執硯進了外殿,烏鴉鴉的發鬢沾了露水。
捻墨打裡頭出來,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娘娘可歇了?」
執硯拿過小宮女遞的素帕,拭了拭手,低聲問道。
捻墨頜首:
「娘娘叫黎昭儀氣的恨了,方才用了些蓮子羹,讓我勸著歇下了。
」
她二人是皇后身邊的得力人,打小便跟著皇后。
眼見著自家姑娘花一般的年紀,就這麼在後宮裡頭消磨殆盡,不由得心頭泛酸。
皇后黎氏及笄後便入了宮,如今已有四個年頭了,只不過膝下無子,總叫旁人碎嘴。
黎昭儀卻是旁支一表親,使了手段才進了宮,皇后雖惱她,卻總歸要多關照些。
只這人自己個兒就是個蠢笨的,時常將皇后氣的好歹。
執硯嘆了一氣,見內殿里燭火通明,微微搖頭。
世人皆道娘娘母儀天下,端嫻過人,只她們心知,娘娘這模樣實在不得帝王恩寵。
除了每月十五,延帝必來的日子之外,險少踏足鳳儀宮。
來了,兩人也相敬如賓,對坐無言。
可娘娘偏生是這樣一個固執的性子,怎麼也軟和不下來。
黎家清流門第,如黎莘這般恪守規矩的,卻不適合這深宮。
「莫說了,緊著伺候著,娘娘淺眠,怕是歇不住的。
」
執硯等身上寒氣盡褪了,這才推著捻墨,進了內殿。
黎莘果然沒睡多久,只一盞茶的功夫就悠悠轉醒。
她對於皇后這業務再熟練不過,是以半點破綻也不露,斂眉喚了人上來。
宮女魚貫而入,打頭的就是執硯和捻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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