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來到的,便是那陡峭的斷崖之上,沒有名諱,蓋因所有來了這處的人,都被瘴氣侵蝕而死。
就是修真者,也不敢輕易接近。
木堇已經來到了崖邊,下頭就是萬丈深淵。
她身子有些顫,可腦中憶起爺爺被捉拿住的模樣,忽而又覺得,這般情景也算不得甚了。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背過身子,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身子凌空而落,失重的感覺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那些瘴氣氤氳在她周維,卻忌憚著她手中的木牌,沒有辦法接近她的身子。
她在空中急速的墜落下去,面前景象也漸漸模糊。
若要說在青霧山是如臨夢境,那這裡,大抵就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
她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
她只能用力的攥緊雙手,腦中回憶與爺爺的時光。
身體在重重的一瞬後忽而變輕,她喉間逸出一聲低吟,似乎有什麼冰涼的物什纏上了自己的腰身,並且拉扯到了某個地方。
等到身子落在了一片柔軟之所,她方才微微撐開眼瞼,望向近處的場景。
黎莘斜倚在黑色藤蔓纏繞的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朵赤色的鮮花,她說不出是什麼名字,只是那花開的穠麗,顏色艷麗逼人。
「你到底還是來了。
」
她將花放在鼻間輕嗅,邪異的眸半閉半合,挾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妖媚之態,偏那妖媚又不俗艷,反倒有種睥睨的不屑意味。
「他們不收我。
」
木堇跪在了她面前,
「如今,我只求你助我。
」
她說著,竟也重重的在她面前磕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