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傳入他耳中。
他微抿了抿唇,走了出來。
荷露宮一如既往的荒僻,應聲出來接駕之人,也是寥寥無幾。
這其中,黎莘甚至不曾出來。
膽子愈發大了。
安宗帝冷笑一聲。
這些日子的冷落,顯然不足以磨滅了黎莘的傲氣。
安宗帝一揮袍袖,大步流星的踏入了宮中。
他看著模樣倒是來勢洶洶,只是黎莘對此,卻沒有半分慌亂。
彼時她正歪在榻上,手中握著書卷。
於她來說,這些日子至多是粗茶淡飯,全當養身了。
安宗帝來了,她不跪也不言,只淡然的放下書。
「你來了。
」
她掀了掀眼皮,懨懨道。
安宗帝怒極反笑:
「看來朕對你還是太寵了,怎的,如今竟是連規矩都忘了?!」
他最恨她這樣神態。
黎莘這回總算拿正眼看他了,她的眼眸是極深的濃黑色,像一塊化不開的墨。
是以每次她瞧著別人時,總是無法讓人猜透她究竟想些甚麼。
安宗帝也一樣。
「你我之間,又何必再弄那些虛招子。
」
黎莘嗤道:
「我知你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如今既然來了,何不拿毒酒,白綾,讓我來個痛快呢?」
她譏諷的笑,神態像極了一個瘋女人。
她捏著安宗帝的把柄,知曉他不會殺了自己。
安宗帝心頭的怒意翻湧,還是福德怕出了甚事,忙接口道:
「主子,時辰不早了。
」
安宗帝這才恍神過來,想到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被人帶著走,愈發覺得此女可畏。
「喚燕瑾來管教她,不出個成果,提頭來見!」
安宗帝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