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恪看面前的人兒,玉面上滾落了淚珠,一直掛在尖尖的下頜上,欲落未落的煞是憐人。
他見過許多種模樣的黎莘,呆板的,自得的,嬌羞嫵媚的,拈酸吃醋的,卻從來未曾見過哭的這樣可憐的她。
再是如何氣她,這會兒也給澆熄了。
「我都沒說甚,你就哭了。
」
孟長恪好笑的去拭她的淚,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就放輕了了。
他從不知自己也會這樣憐香惜玉,倒不如說,是自己當真遇上了克星。
黎莘聽他的聲音,又是被這樣對待,骨子裡頭的嬌氣就止不住的往上冒。
「我,我,怕,嗝,你會氣我。
」
她磕磕巴巴的說這些,覺著這樣的自己丟人的緊,就哽咽一聲,撲在他肩頭。
孟長恪只得哭笑不得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他記著自己也算是來興師問罪的,怎的如今本末倒置了。
他暗自嘆了一聲。
「莫哭了,我不曾氣你。
」
他在她耳際輕聲道,若是讓熟悉他的人看見,只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溫柔小意的孟長恪,簡直同換了個人一樣。
黎莘趴在他懷裡,聽他說了,就淚眼朦朧的瞧他:
「真的,嗝,不氣?」
孟長恪搖搖頭,笑道:
「不氣。
」
黎莘的眼眶又紅了一圈。
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這話是真道理,孟長恪算是真真切切得體會到了。
說氣也哭,不氣也哭,他是徹底沒法子了。
不過黎莘也不需要他有法子,她感動夠了,就一抹淚痕,重重的把他撲倒在床。
孟長恪一時不防,沒及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