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高束的长发扬在空中断落几缕,绞进长箭钉入马儿避开的树干,入木叁分。
奔涌的肾上腺素几乎要夺走柳蕴初全部的呼吸,悬空的身体让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在她有多年登山徒步的习惯,耐力与核心好上一分都有助于她在如此惊险的动作中侥幸存活。
柳蕴初抓劳鞍具右腿绞紧镫环顺利借力坐回了马背上,战马训练有素带她自动避开障碍。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方突然闪出一道黑影举刀袭来,历经方才一遭,生死存亡的危机让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立即抽出弓弩,箭匣中还有之前未射完的箭,悬刀扣动,弩箭瞬发洞穿敌人。
只是准头不够,敌方捂着肩膀吃痛,仍举刀刃,距离如此相近已无再射的余地,命悬一线间身体先一步意识扔开弓弩拔出腰间短刀,柳蕴初脊椎绷直不顾一切朝对方砍去,飞溅的不知是谁的血液,腥味散入鼻腔,充斥了肺部。
一具倒下方才看见枯黄的灌木后还有一个,马嘴喷出嘶鸣,前蹄高扬,柳蕴初惊得重心向前抱住马脖子,才没被摔落。
“咔嚓——”令人牙酸的一声伴随崩断的惨叫响起,黑马高悬的前蹄踏碎敌人头颅,一蓬血雾扑面而来,面对危险,这一次她没有敢闭上眼,血花就这么裂放在双目之中,搅动得恶心灌上胸口。
可眼下绝非情绪化的时候,柳蕴初忍着种种不适,抖着哭腔松开马脖子,伏曲着身体在奔驰的战马脖子旁安抚:“好马,好马,我们安全了,安全了……”
染上猩红的凤眸在秋日里靡红艳丽,其中却是挥之不去的惊恐,一声声的念叨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眼看荆王就要跑得不见人影,一直关注柳蕴初一举一动的太子宿准不再与黑衣老怪纠缠,剑光闪烁,利刃所过之处血色飞溅,黑衣老怪哀嚎一声响彻林中,回眸看去,日光中长剑洞穿黑影,身躯如破败的秋叶从交织的树杈中落下。
黑衣老怪瞳孔涣散,像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