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要说斐景轩撒谎欺君吧?这满殿的朝臣,哪个自小没听过这种人死而复生的传闻。
就算心里存疑,不十分相信,偏偏鬼神之事,生死之密,虚无飘渺,无从验证,谁也不能确定说没有这回事。
何况斐景轩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说明陆策那头就一定安排好了。
无论找陆家的哪个下人来盘问对质,都只能证明斐景轩没有撒谎,陆策没有欺君。
要说斐景轩所说属实吧。
仔细回想一下,又觉得他字句里都透出一股荒唐的味道,谁也丢不下这个脸面承认自个相信这番说辞。
局面再次僵持起来。
谢正瑞恨不得自己是个无道昏君,起码昏君可以不问任何qíng由,不辩是非,一声令下,就把殿下跪着的那名乐师和关在天牢里的陆策统统拖出去砍了。
可他不是,他一向是以圣明之君自我标榜的。
力求在史书上,留下千古美名,若是突然一反常态,做出蛮不讲理的事qíng来,不但毁了自己辛苦一世得来的圣名,而且最终是被陆策bī迫到这一步的,与打个哈哈,将此事掩盖过去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就在谢正瑞左右为难之际,朝臣中站出一人,微低着头禀道:“臣有话要问这琴师”
谢正瑞抬眼见说话之人是陆凤林,心里一突,但仍是点了点头。
陆凤林转向斐景轩,脸带愠色道:“陆策之妾患的是天花,常人唯恐避之不及,你私开棺木,就不怕染上这不治之症?”
问得好。
谢正瑞差点要拍案而起了。
他只当陆凤林是要替自己儿子说话,却没想到他竟是要刁难斐景轩。
斐景轩闻言明显一怔,抬眼望了望陆凤林,又觉自个造次,连忙垂眼回道:“糙民曾患过天花,侥幸死里逃生,因此不怕这病。
“满口胡言,真是满口胡言。
”这次谢正瑞终于揪住了陆策计谋里的漏dòng。
顿时激动了,腾身立起道:“来人啊,拿镜子来。
”
谢正瑞这个时候要镜子,殿上有些朝臣觉得莫名其妙。
但有些机灵的已想到事qíng的关键,不禁替陆策扼腕叹息起来。
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若是将聪明用到征途上,那可真是前途无量。
可他却连出昏招,难道是生怕自己死的太迟,又没胆量自尽,要借着激怒圣上,来断送自己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