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捏起一颗往我嘴里一塞:“我拿你当灶王爷呢,多吃点也跟我说几句甜话儿。
”
甜话儿是欠奉了,这种东西写好稿子给我我都张不开嘴念,所以也塞给他一颗糖,结果手指头被咬住了……
“这阵子总看不见你,躲我呢?”
看看手指上的牙印儿表示不满:“不瞒您说,我连躲的精神头儿都没有。
各院扫尘用的东西,那些扫帚,筐子,缸子,水桶一样样都要新采买。
扎掸子用的羽毛,粗的,细的,极品的,弄得我一进仓库就打喷嚏。
”
说着从怀里拿出清单表,“您看,这还有七八项没置办够呢。
”
王爷伸头看了一眼,憋不住笑:“这是你写的字?”
呃……“是啊,挺丑的。
我着急,要不好好写比这个强多了。
”
王爷来了精神,叫人拿来笔墨:“写几个我看看。
”
写就写,唰唰唰大笔一挥:甘草。
“你这样写不对。
”王爷来到我身后,搂住我的腰,“执笔时指实掌虚,五指齐力,点画意到笔随。
结构以字立形,笔画分布疏密得宜。
这样写起来才好看,也省力。
”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我的手重新写下我的名字,果然比之前的强上百倍。
人不离开,贴着我的耳朵轻轻问:“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想不记得也不行啊,只要打开扇子,到处都是那个字。
您也真是费了心思了。
”
王爷笑:“被你看出来了?我画的柿子喜欢吗?”
“喜欢。
”
我想,过年的时候王爷肯定要到各府拜年,所以抽空和茯苓商量着给紫苏也预备出一份礼。
茯苓先还装腔作势的刻薄几句:“人家现在又不是奴才,缺你这点东西了?”随后又变成三八嘴脸:“我听张小顺说九王爷对他可好了,关怀得无微不至。
吃穿用恐怕比在这边的时候还金贵些,他是什么人?演起戏来有腔有调的,我看那九王爷也就是个武夫,紫苏想摆弄他就跟耍小孩子一样简单。
”
“不许胡说,他现在不叫紫苏了,这个名字以后可不能乱提。
他现在是九王爷的客卿,府里对他额外照顾些也是应该的。
再过几个月没准王爷还会给他补个官职,到时候咱们见了就得称呼‘谭大人’了。
他过的好是他的事,只要你还对他有一分情义在,该送的也不能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