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着急啊,咱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总管那么猴精的一个人,自己不查,偏昨天晚上特意去我的小院子看望我,说了些云山雾罩的话。
在总管来之前我正凭着记忆详细捋顺王府中众奴才的人情关系,以前没特别在意的丝丝缕缕也反复琢磨了一遍,正在纸上涂涂写写时总管来了。
他说他的,我听我的,哼哼哈哈的答应着并不顺着他给的杆儿爬。
最后弄得总管这样历来稳重的人也有些坐不住,含糊几句走了。
也幸亏有总管那些适时而来的信息,我在那张人际关系表上又注上几笔。
子夜十分,一张礼亲王府人脉图已然成型,看着鬼画符一样的图表我嘎嘎笑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要是有人经过听见了估计得吓一跳,八成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作妖儿呢。
看着蛛网一样的图,某些不愿意想起的往事浮现。
怪不得厨房的大头李在我刚提上来给王爷当小厮的时候会找人收拾我,原来是因为他的小兄弟也是备选小厮之一。
就是因为那次被他们逼着嚼了一大碗生肥肉,日后我看见肉就腻味恶心,更吃不下油大的东西。
也怪不得巴豆这么力求上进,跟他家鼎盛时期比,如今王府中各重要职务上他家的人早被陆续替换了下去。
有趣的是沿着我用淡墨画的线一条一条追下去,王妃嫁过来时带的八个小厮分别被安插在不同的地方,想一想,八个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一份感慨,这错综的关系宛如棋盘,我自己也不过是这盘面上的一颗棋子,挣扎生存。
看着自己的名字孤零零的杵在那儿突然有种扭曲的得意,似乎……只有我一人是无来历,无靠山,无本家的三无人员啊。
自从被老爹卖掉,我是连家也没有了。
看着正中心的“王爷”二字,默默的画上最后一笔,从我的名字上面一条线直直的耸上去,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收回心思,我叫人招来了那两位管事。
先让筛糠似的大叔们坐下,给敬上茶水。
丑话说在头里,捡重要的提了几项,其中一位姓王的大叔差点失手砸了茶碗。
一轮轰炸过去,到是另一位鲍大叔逐渐稳当下来。
此人可用。
难听的说完了,该说好听的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既往不咎,以后严于律己。